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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望公等力持大计,毅然决计设都武汉收藏

致柏文蔚等

李大钊

9886.0

烈武、励斋 季龙、孟余先生均鉴: 兹随吴渊同志赴汉之便,特将所有重要材料汇上报告,阅后即刻送交中央政治会议作为参考。此间经费困难,阳历年关即由弟及石曾借贷勉强过去,迄今月余,屡电中央而并一字之答复亦不可得,真令人不解。现在旧债已负约未还,而阴历年间又复迫人,为吾党所补助之机关将交迫而来索款,究不知从何应付?此外,《心声晚报》将谋重刊,前《国民新报》已由达尔逊与美国人Fox商妥在京编辑、在津刊行,亦因经费茫然不可靠致生迟滞而不能进行。中央以为北方工作均当停止,即望代请中央明白告知。长此消极对北京分会不合作,不是一个好办法。又,中央向来不与我们以任何政治消息,亦足令人起奇异之感!例如,此次移都南昌问题何等重大,听在武昌和南昌的中执同志争持甚烈,而京分会同人并消息亦不得知,以此可知中央如何看待我们了。夫国民政府定都何所,中外观瞻所系,岂能朝令夕更,视若儿戏?以今日论,广州为革命根据〈地〉,武汉为全国中心,不留于广州,必迁于武汉,百思而不可得可以迁移南昌之理由?如为集中起见,如果不为一时军事上的必需,即介石同志及总司令部亦宜坐镇武汉,今忽轻易的[地]提起移都南昌,致令外交团对我内部频生怀疑,以为我之内部中有危机,不然何以遽弃武汉耶?至于敌党报纸如《晨报》则讽嘲迭出,画一旅行的箱子,上书党政府,贴上些广东旅馆、汉口旅馆、九江旅馆的条子。人必自侮,然后人侮之。这真是我们自取之侮了!自移都南昌的消息传入北京,吾党同志骇然莫释。尚望公等力持大计,毅然决计设都武汉,以定人心.而安国本,则党国之幸也!敌军内部较受吾党之影响,至如详细情形,此时应守严重秘密,故暂不报告,只好事后再请中央追认罢了。胡政之君不久当赴汉口,他的《国闻社》和《大公报》对于吾党表示相当的好意,望兄等与为比较的亲切之接洽。康心之同志为人明快干练,将来高培五旅如须派政治委员时,望兄等荐之于邓演达同志。又,吴渊同志亦至老成稳妥,亦望予以相当工作。又,北京市党部选举均已商洽就绪,似无偏倚不平之处,故可望无纠纷发生。南中军政消息有须等等知道的,幸兄等时电好音,吾侪企领以盼。所不能得于中央者,只有望于兄等矣!童冠贤同志来京助益我等之处实多。数月以来,所还至感,后于中央者惟此而已!匆匆不尽。望于武汉择一最妥当的通信处,便中示知。 弟 李大钊 一月廿四日

书信解析

1926年10月,北伐军占领武汉,11月占领九江和南昌,反动军阀吴佩孚、孙传芳的主力被消灭,革命取得重大胜利。随着形势的顺利发展,革命阵营内部出现了裂痕,突出地表现在定都问题上。以原前往武汉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和政府委员为一派,主张定都武汉,并组成临时中央党政联席会议,代行最高职权;拥兵自重的蒋介石等则认为革命果实已落入他人之手,坚决反对定都武汉,而要定都南昌,两派争持不下。此事传到北京,引起李大钊的高度重视。他随即给柏文蔚、王法勤等人写信,阐述不应定都南昌,而应定都武汉的道理,希望他们“力持大计,毅然决计设都武汉”。后来,在强大的革命势力面前,蒋介石的阴谋被粉碎,革命政府由广州迁都武汉,使武汉成为当时中国革命的中心。这封信反映了李大钊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和敢于斗争的革命精神。信中,李大钊还批评了当时的党中央消极对待北方党的错误做法,坦诚直率,忠勇可嘉。